有幾項因素將此循環推至極端。在美國,大量流動資金流入刺激資產價格上升,當樓市和股市急升令美國家庭的財富急增,人們便將薪水的更大部分用來消費。同時間,流動資本增加一定會迫使金融機構調整資產負債表,增加放款餘額。銀行熱中借貸,人們熱中消費,最終導致家庭借貸額急升,儲蓄率下降。美國家庭在1940年代末的儲蓄率達國民生產總值的6%至10%,1998年開始急跌,到2007年已接近零。

在中國,外匯透過貿易順差流入,人民銀行發行人民幣將流入買下。大部分新錢都會儲存在銀行,由於消費者借貸只佔銀行借貸業務很小部分,銀行便拿着錢自行投資基金。人民銀行曾經嘗試控制過快的信貸增長,但它控制不了政策性銀行和非正式銀行體系,而寬鬆的貨幣政策令金融風險投資急速膨脹。

當中國的投資急增,工業生產的增長高於消費,伴隨着物業價格上升。生產量和消費量的差距愈來愈大,中國的貿易順差也愈來愈大,導致更多外匯流入中國,加劇了上述的循環。

兩國的貿易和資本關係導致難以控制的經濟失衡,兩國都被困於自設的貨幣陷阱裏。調整是很殘酷的。現在美國資產市場插水式下跌,銀行又收緊信貸,中美關係的一方已進行急劇的調整。在中國出現同樣急劇而必需的調整,並不應令人意外。

我們正處於危機的第二階段,此時貿易盈餘國必須繼貿易赤字國後進行調整。但是,美國比中國大這麼多,其調整速度又那麼快,中國經濟未必能承受得住。政策制訂者,特別是中美兩國的,必須減低調整的破壞力,中美必須協調兩國的金融和貨幣政策,減慢調整的過程。

因此,美國的新財金政策不應旨在以公共開支取代私人消費需求,那只會令不平衡的局面持續。新政策應該推動中國負起增加內需的責任。Tongue out